她要走?

阿黎要走?

又要再次离开他?

不,不可以!

他等了三百年,将自己困在须弥之中整整三百年,她怎么可以离开?

屋内,司黎眼见晏行寂依旧沉迷在幻境之中,眼眸一沉便要去打盆水来泼醒他。

少女衣摆刚刚翩跹而动,手腕上蓦地传来一阵桎梏,人还尚未反应过来,淡如雪松的冷香已经到了眼前,扑鼻而来尽是青年的气息。

视线天翻地覆,司黎有些茫然,抬眼看去却正好对上青年猩红诡异的眼眸。

明明是那样一张芝兰玉树光风霁月的面容,此刻却带着似笑非笑的寒芒,眼底的疯狂快要藏匿不住。

他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灼热的视线从柳眉蜿蜒。

是阿黎啊。

是他的妻子,是阿黎啊。

晏行寂笑出了声,眸中却逐渐泛起水光。

而司黎只觉得眼下的晏行寂诡异疯狂的令她浑身不适。

她不懂害怕是什么滋味,却也知道危险,脊背上汗毛倒立,头皮一阵发麻,被晏行寂视线掠过的地方像是万千只蚂蚁在啃噬,令她慌忙想要逃离。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纤细的身子朝侧边一滚,想要从他身前翻滚而出。

可青年早已预料到一切。

他死死桎梏着她,不断唤着她:“阿黎,阿黎……”

他力气太大,司黎挣脱不开,只听见他一声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声音沙哑好似要哭了一般。

太过窒息,太过无可奈何。

晏行寂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血珠顺着方愈合的经脉渗出,白衫瞬间被染红,血气蔓延开来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