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不知死活,当时只是外门弟子的他身份卑贱受人欺辱,在所有人都要放弃他的时候,是司黎独自一人前往苍梧山,从火凤喙下取来了七霞莲为他解毒。

那一次她几乎去了半条命,靠着宗内的丹药吊着命,生生挺了一个多月才算活过来。

醒过来后的司黎顾不上自己,为了恢复晏行寂的根基,刚刚痊愈的她以血入药,日夜不眠熬制了七天,瞒着他笑盈盈地为他送去。

知道晏行寂洁癖,她特意闭口不提这是她的血炼制,只说是自己摘了好久的草药。

可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冷笑着挥开了她的药碗,滚烫的药水溅到她的手背上,冷白的肌肤上陡然浮现狰狞的水泡,红肿的模样触目惊心。

晏行寂似乎有一瞬间的无措,唇瓣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抬手想要为她愈伤,可最终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也收回了抬起的手。

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哑着嗓子警告她:“别靠近我,别来烦我。”

彼时的司黎说不清是手上的烫伤疼,还是取血的伤口更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冰天雪地,浑身的经脉都渗进了丝丝缕缕的寒意。

她眼眶微酸,沉默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打扫好一切后安静地出了房门。

而如今,冷风萋萋,万物俱寂的夜晚,屋内静谧无声,司黎猛地睁开了眼。

周遭尽是俱静,她茫然地看着眼前木桌上摆着的花瓶,兴许是放置的时间长了,里面的梅花早已枯萎,花瓣脱离飘散在桌面上,轩窗内吹进一缕清风,卷起满桌落花。

竟然梦见了晏行寂……

司黎触碰上自己的心口,那里空空如也,梦中的那股郁结消散,那是阿黎过去的情感,不是她司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