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

司黎好像又陷入了怪梦,周身白茫茫的一片,雾气弥散在眼前,她什么都看不见,入目皆是茫然。

她知道这是梦,近些日来总是梦到白茫茫的一片,有人在耳边痛哭,可她劈不开这白雾,也听不清是谁在哭泣。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无心后司黎便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烦恼恐慌,没有所求所愿,鲜少做梦。

但近些日子她却已经连着半月都在做梦,可除了一片茫然外什么都看不见。

咸鱼司黎果断打算躺平,闭上眼调动着体内的灵力,全当入定修行。

但总有人不要她好过,耳边那阵哭声越来越大,竟让司黎听出来些许熟悉。

她不耐地睁开眼想看看到底是谁,眼前的白雾突然消散。

第一次看见白雾后掩盖的镜像,她惊愕过后,唇角渐渐抿起。

白影佝偻着,往日高大挺拔的脊背似是被生生压弯,满头青丝寸寸霜白,绝望的哭声与翻滚的海浪声一同传来。

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面容苍白秀丽,是一张与她长了七分相似的脸。

可那女子衣衫浸透淌着血水,皆是来源于心口处黑黝黝的窟窿,一副早已死透的模样。

司黎看到那男子白衫染血,绝望地不断亲吻着怀中人的唇角,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

“阿黎,阿黎我错了,阿黎……”

“我求你了,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