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河中水灌入她鼻腔又冷又疼,徐梵梨勉强才睁眼看见水面上的光,意识越来越模糊。
楚湘玉也好不到哪去,掉下来脚被水草缠住,便是抓住徐梵梨的脚踝不让游上去。
她胸腔中的氧气渐少,唇边吐出了一连串泡泡。
奚凌年要是回来看见她死了会不会疯掉,徐梵梨一时很难受,身体慢慢沉入水底。
她意识还在的时候听见了湖边侍卫丫头焦急的喊声,有人义无反顾跳下河水朝她游过来看不清是谁。
是你吗?
意识消散之际,她被一道力带出水面,嗅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花香。
少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下意识缩着身子贪婪吸取对方怀中的温度,可她却是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弱。
奚凌年为她渡气,战甲都未脱下抱着她走向室内。暗卫从水中抓出同样昏迷不醒的楚湘玉,问奚凌年:“主子,她怎么处理?”
奚凌年冷声道:“丢回水里,去见她父亲。”
少年步伐急切,怀中人体温逐渐流失,一向沉着的他此刻却是方寸大乱,对秦文贤说:“师父,你看看她。”
徐梵梨紧闭着双目,身上披着奚凌年的衣服,凌散的发间夹杂着花瓣,那脸比死人还白。
秦文贤搭上她脉搏皱眉,刚要说话却看见一人不顾面前侍卫阻拦冲进来,他红着眼死死盯着奚凌年,说话都有哭腔:“奚凌年,你为了一个女人就丢下我父亲不管!放开我!我要跟你拼命!”
裴夏玄跪在地上束发歪到一边,自他出生以来无忧无虑干什么都有人护着,从没有哭得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