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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德海正值中年与徐梵梨的体力是悬殊的,可令春德海奇怪的是她并无半点害怕之色。

很快他就明白了。

一道滞闷的声响突而传来,好像是什么弦松了的声音。他胸口莫名多了三根银针,松开徐梵梨跌跌撞撞后退,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徐梵梨将手镯藏到袖子下,低头手背到身后打量他的狼狈,又小声说了一遍:“是我啊,我叫徐梵梨不叫楚湘宁,你可能不知道徐梵梨,但你一定知道那个为凌子虚将军复仇被你们害死的病秧子,她是我。”

少女面容纯真,眉眼弯弯,好像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

春德海猛的瞪大眼,吐出一口血:“你究竟是人还是妖孽!祸国殃民,反天道而行必将遭天谴!”

“该遭天谴的人是你!凌子虚这么多年不在朝堂,难道他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吗?难道秦蛾关这么多跟着丧命的将士也活该死?”

徐梵梨越说越激动,红着脸咳袖子多了很多血渍。

春德海被说得脸色涨红。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条命本来就是多出来的,活着就是为送你们下去。你也别怕路上寂寞,很快你多年的老友也会下来陪你了。”

一提老友春德海安静了不少,浑浊的眼中浮现出痛苦之色,他说:“你放过他吧,他毕竟是你父亲,滴水之恩……”

徐梵梨无动于衷,春德海也止了声,只听少女纠正:“是楚湘宁的。”

她蹲下身取出他身上的银针,春德海彻底断了气。

早树争春,无名野花悄然开放,血染地极其妖艳。

他死了,还差一个镇国公很快就结束了,徐梵溪梨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