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眼睛不要就捐了,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小姑娘的?这不是路过就瞅见她掉了河里了好心相救。”
男人很是怀疑:“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少年气乐了,指着徐梵梨道:“来,你来说,我好不好心。”
幼稚,徐梵梨一想到自己被抛弃就低着头不想说话,只是还抱着他胳膊怎么也不松手,两男人见了就哈哈大笑:“凌子虚,你在这欺负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人家都不让你走了,还不买点糖哄哄,小心等会她去跟她爹娘告状,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瞪了她一眼,还是叫住了不远处那个卖姜糖的,徐梵梨却是指着另一个方向,闷闷开了口:“我要那个。”
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少年无奈叫了一串,蹲下来给她:“我不管你遇了过什么,能让这么一个小姑娘哭这么伤心,但人总是要有点盼头的,哭累了想想或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他说得随意,夕阳斜斜打在半边肩上。
徐梵梨呆呆地望着他,少年身后的男人却在这时上马对他招手:“凌子虚,再不送布防图回去,将军就要罚跑圈了。”
少年驾上马,身影慢慢消失。
徐梵梨后来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糖葫芦,看到路边流民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给他们分了去。
爹不疼,娘不爱的,该怎么活下去呢?
那就找个盼头吧。
凌子虚便是那个盼头,那个永远抓不下来的月亮,正因为永远抓不下来,才会一直有爬起来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