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着了件单衣,身形单薄,雪透过墙洞斜斜飘入,奚凌年发间沾了雪却不掩骨子里的贵气,平时穿锦衣的时候像个纨绔子弟,褪下了倒显得正经几分。
徐梵梨躲开他手,低下脸道:“你先忍耐几日,我会救你出来,等我把证据交上去等范僇倒了,就与那做假证的贼人对簿公堂,明里暗里讽他个不仁不义,不用想都知道是范僇搞得鬼。”
这样就两清了。
她说得动听,手被突而奚凌年抓住,手中凉意堪堪被驱散。
他压低声:“不要去,回去就告诉爹娘与他们逃到嘉南岭去,这地方要乱起来了。”
徐梵梨疑惑:“奚凌年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匈奴早就驱逐出去,今年又下了这么大一场雪,不出意外的话来年定是个丰年,难道——他指着是朝堂?
她道:“皇上身子正值青壮,太子也已定,其他皇子就算再虎视眈眈也不会一下就乱起来啊。”
“若我说——皇上身子不行呢?”奚凌年轻飘飘一句话。
徐梵梨猛然抓紧铁栏:“你是从哪知道的?”
不应该啊,这纨绔平日专注着打马吃酒从不上朝,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话又有几分真。
那想奚凌年随意道:“酒楼里无意中听见的,伺候皇上的王公公喝醉了说漏了嘴,原本这消息是压下的。”
他瞥了眼四周,犹豫道:“估计顶不过这个月。”
奚凌年的行刑之日就是这月底。
如今势头大的除了镇国公和春德海扶持的太子党就是范僇所属的三皇子党,但他们本就是一伙的,那现在太子和三皇子他们最终选得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