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成立的前提是她得有个靠山。
徐梵梨认真道:“若我害怕,谁来敲下登闻鼓?秦蛾关那些将士不就白死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除蛀虫家国真能安宁吗。”
她望着她,眼瞳中映出点点月光,还不忘从奚凌年手下抽出册子:“我所做的事并不是为了我一人。”
马车内很安静只有一点微弱的烛光,这么一动作烛光晃动,奚凌年罕见地收回手,重新打脸少女柔和的脸庞。
她穿着袄裙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册子,从车帘泄进的一点冷风将鼻尖吹得有些凉,她立即缩着脖子,小脸埋在毛茸茸的披肩上,很像只小狐狸。
他罕见走了一会神,心中有点烦躁。
奚凌年鬼使神差地问:“那你觉得凌子虚怎样?”
徐梵梨听见这名身子猛然一抖,这一刹那的异样很快就被奚凌年察觉到了。
她匆匆记住册子内的信息,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犹豫了一会,装作极其生疏道:“永安将军凌子虚?他……还挺好的。”
旁边的少年突然来了兴趣,从盘子中拿了快糕点扔给窗外乞讨的孩童,有意无意道:“你都没见过他几面,就知道他品德好坏了?万一他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实背地里也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徐梵梨背地里给他翻了个白眼,笑道:“这世上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和我和夫君一样……”纨绔。
亏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不知怎得,徐梵梨觉得奚凌年这一路上表情都很怪。
回想起册子里的人,这次的赏花宴他们也多半是携家眷出来的。范僇之上的人究竟是这里面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