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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凌年语气颇有些顽劣。

灯火晃动下,面前的少女静坐在床边,仰起一张明艳的脸,眉骨若蝶一般脆弱,根根睫毛分明,唇红齿白,可惜口脂只剩了半,听这话脸色发白。

这死纨绔还要拿这个威胁她是吧?徐梵梨眸光一冷。

奚凌年继续道:“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不要轻举妄动给人落了把柄,这水可不是你一个闺阁小姐能探得了的,不如安分些。”

他眼神这么一凛,整个人不近人情味了许多。

徐梵梨暗自冷笑,他也配说她,他怎么不自己安分安分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发生什么事了,范僇可没没找上门吧。

“还望小侯爷见谅,我那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有点癔症脑子不太好胡说八道正常,你也别当真。”

她也不说夫君,反正对方也没多亲昵。

徐梵溪弯起眉眼话语温和,露出一抹很浅淡的笑容,整张脸被烛火照亮,一看就是没什么心机的类型。

可看着对面的人,不知为何想起了凌子虚心底是越来越难过,就这么嫁人了。

奚凌年哑声。

徐梵梨防着他会趁她不注意像话本里说那样饿狼扑食,手始终离不开镯子,嫁给他真倒霉睡觉都不能睡好。

这一夜两人分开睡的,徐梵梨睡床上不安宁,她背对着奚凌年听不见对方的动静后,头埋在被子里哭,没敢发出任何声响,最后哭泪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太早就没察觉到,睡软榻上那人同时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一大早起来等奚凌年给老侯爷候夫人敬茶,本想趁这个机会大施拳脚烫他一手茶。

可侍卫却跪在地上说:“小侯爷一大早去酒楼了,估计今天一天都不会回了,楚小姐你看——”

于是,徐梵梨恭恭敬敬端着两碗茶,满脸“笑容”地来见老侯爷和侯夫人,对方估计也料到了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