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没有看她,只是低声说:“你为什么这么笨?”
“什么?”鹿朝手里的兔腿都不香了,她忍了又忍,心想忍到他签了和离书,忍到禹州,就再也不用看见这个人了!
她把笔和印油一股脑给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出营帐。
帝夙坐到桌边,点燃了蜡烛,才从怀里摸出她前几天递给他的香囊,拿出里面放着和离书打开。
他甚至没有看上面写了什么,只看见那一行行俊逸潇洒的字,就放在烛火上烧了。
她什么都学不好,却学着裴公子写了一手好字。
夜深人静
营帐外的湖边,绘梦妖如约而至。
“江公子。”她对着站在湖边的黑衣少年恭恭敬敬地说。
今日她的眼睛已经好了,看东西非常清楚,少年负手而立的背影也让她一阵恍惚。
帝夙缓缓地转过身,月色下苍白的皮肤更显得他冷冽。
绘梦妖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她拿出山河笔,说道:“我会把江公子这一世绘成梦境,你会如同做梦一样看到一切,放心,这里一个时辰,梦里是十年,你会像是睡了一觉。”
帝夙冷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