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坐起身：“三哥，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你本可以把国家治理得很好。难道你报复顾氏的方法，就是毁掉江山和万民吗？你别忘了周边还有许多小国蠢蠢欲动，盯着我们。如今他们臣服乖巧，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打不过我们。一旦我们弱了，他们便会扑上来，啃噬我们的血肉。”

“那又如何？”唐卿的眼神带着几分放纵和无所谓，“你说过，江山更迭都是极正常的事情。顾氏皇族就要千秋万代吗?”

“这么说，三哥是一心一意要毁了大宣的江山。”

“怎么，你要阻止朕吗？”唐卿的言语中，有些挑衅和玩味。

樱宁抿抿唇，转而说：“三哥，万一瘟疫传到京城，宫里也避免不了的。就算你要毁掉顾氏的江山，难道连自己也要毁了吗？”

“是的。”

唐卿就这么坦荡的，毫不在乎的承认了。

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失去。

反正，他本就一无所有。

甚至连躯体也不是自己的。

樱宁沉默了会，问：“那我呢？三哥也可以看着我染病吗？”

“不要总是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朕。”唐卿说，“瘟疫如何，朕不在乎。百姓的死活，朕也无所谓。瘟疫会不会传入皇宫，朕也不关心。这世间朕惟一还在乎的人，只有你。但那不过是因为过去的那点情分。李樱宁，谨慎使用吧，会越来越少的。”

“薛孟良可以出宫了吗？”

“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消耗朕对你的情分。”唐卿冷冷的说，“朕已经下旨，允许太医们出宫。”

“谢谢你，三哥。”

看着樱宁苍白的面孔上露出笑容，唐卿却觉得很刺眼。

她心底惦记着死去的顾长渊，关心父母兄嫂，关心儿子，关心后宫的妃子们，心疼受灾的百姓们，却唯独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