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释燃镇定了下来,抬脚接着往里走。
很多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好像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释燃站定在门前,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你后将门推开。
意料之中的, 客厅里非常安静, 安静得很像只是佣人走之前忘记将灯关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本该在医院里的释传,竟然坐在客厅里。
释燃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微笑着一边将风衣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 一边淡定地开口道:“哥哥是不是太久没有回来, 都忘了自己到底住哪儿了?”
是的,没错, 这也是令释燃觉得很不舒服的一点, 释传就算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但主宅风景最好的那一两层至今是他们姐弟俩的。
释传悠悠然睁开眼睛,他体力还是差,肺部日益衰竭,即便有辅助呼吸措施也还是疲乏。两边的护工尽心竭力替他揉着酸软麻木的四肢,见他睁开眼睛还伸出手掌替他揉了揉胸口顺气。
讲真事情做那么多,释燃都还没仔仔细细欣赏过释传如今的模样。他自顾自地从酒柜上倒了半杯洋酒,然后懒懒地靠在单人沙发上抿了一口酒含笑看着闷闷咳嗽又咳不出来的释传。
如同欣赏一副世界名作。
他看着释传被护工托起身体拍着背好不容易才咳出声,断断续续的,空旷的客厅里满是叩击他背部的“空空”声和闷闷咳嗽的声音。
早前在门口的那点不愉快在看到释传这番模样后竟然莫名其妙减淡了,释燃舒坦地将杯底的那口洋酒混合着碎冰通通咽下,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抬眼时释传也抿着吸管喝了点水。释燃揶揄道:“果然哥什么都自备了,还想着我这也没吸管啊、小勺啊这些特殊人群用的东西,要怎么招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