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护工帮宋寄把被子拉下来些后,释传便自己颤颤巍巍抬手触碰到操纵杆,身后得到护工尾随着走进浴室。
水声潺潺,宋寄本来就没睡着,等人进去后立马睁开了眼睛。
耳机已经被拔出,但耳朵还留有先前被耳机塞得满满的触感。
浴室里大多数还是哗哗流淌的水声,偶尔交杂着一两句释传的声音,和别人说话就要随意得多,没那么温柔,只是顾忌着外面还有人在熟睡,所以还放得轻了一些。
那些口吻随意的交付又勾起了宋寄的回忆,仿佛两个声道一般,一边是耳机里释传温柔的呢喃,一边是释传漫不经心的应答。
释传在浴室里呆得时间太长,他洗澡不仅仅是洗澡,还有一系类放松肌肉的按摩。又因为冬季干燥血脉不通,还得给他仔细地涂上身体油才会出来。
原先每次宋寄都会因为等太久先早早进入梦,即便还没有沉沉睡去,眼皮也已经打起架来。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宋寄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越来越精神,那些释传下意识发出的短促的音节,还有偏重的呼吸声,都变成了宋寄的兴奋剂。
释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宋寄索性不再装睡,只是眯朦着眼睛看向释传。
浴室里不好穿衣服,坐在轮椅上的释传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绒绒的毯子,从他下巴处就一直盖到脚。只剩一双足尖露在外面,白净软糯地搭在软垫上。拇指缱绻,趾头相对。
轮椅停在床边,护工拿过先前就准备好的水给释传喂了一口,趁着房间里暖和,将绒毯掀开,替释传把上衣穿好。然后两个护工一起将释传抱起,慢慢放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