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等这花花草草由人恋,
生生死死随人愿,
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台上咿咿呀呀唱个没完,听得释传直犯困。这两天他身体不错睡眠还算得上充足,但架不住自己是真的没法欣赏这类传统戏曲。不管旁的人怎么说这戏唱得好,进了他耳朵怎么听都像是在他耳边唱:“睡吧,睡吧,我心爱的小宝贝……”
他偏过头扫了一眼着宴席上的众人,没忍住勾了下嘴唇,看来除了主桌上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没几个能欣赏得来那么传统的艺术。
童老板那么用心讨岳母欢心,也是为难众人了。
正式场合释传不会允许照顾他的人帮他把轮椅靠背调低,这会再怎么想睡觉也只能直挺挺地坐着歪歪地垂着头打个盹。
宴席上的吃食释传很多都吃不了,他也不喜欢在外面进食,这么看下来,好像除了打盹还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先前有过来寒暄和套近乎的,都被他打哈哈绕了过去,现在局势不明,释传并不能确定那些人是来套话还是真的有心合作。
再说在人家生日宴上谈生意,未免有点太过嚣张,释传连来参加都半推半就,怎么可能做那么喧宾夺主的事情。
名利场上,什么时候藏,什么时候露,释传好像已经学到了那么点皮毛。
先藏好野心,才能将利刃直击猎物的心脏。
才阖上眼眸,台上就敲了下锣片,“咣”一声把释传的睡意全部击散。
释传其实也没有多困,单纯就是因为他心肺功能比普通人差一些,这么端端正正坐着的时间一长,脑子就如同搅着团浆糊一样晕乎乎的,只能闭上眼睛以缓解这种如影随形的疲乏感。
偏过头才发现助理没有坐在他身边,释传慢慢翻挪手掌将掌根抵上轮椅的操纵键,慢腾腾地将轮椅调转了个方向,懒散的眼皮抬起来一些,散漫地找着不知去向何处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