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至寒盯着那道细小的伤口,一时无言以对,她再哭会儿慢点说,这伤口都能愈合了。
可是想到她先前在府中被花瓶砸了一下,都疼成那样,到底也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和他这种大老爷们儿不同。傅至寒认命地叹气,从袖中取出一瓶药膏,方才出门前忠叔特意备着的。
傅至寒把药膏打开,倒了一些在手心,以掌心揉搓揉开后,轻轻地敷在她胳膊上。
小姑娘的胳膊软软的,柔柔的,和他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傅至寒忽然觉得很新奇,竟然差别这么大吗?
梁白玉倒也不是多疼,其实就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排遣那种情绪,便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觉得好像挺丢人的。看傅至寒板着脸,又很生气的模样,便一时这么说了。
她盯着傅至寒的手,他的手掌很宽大,手背上分明的筋骨令人一眼便能这双手的力量感。因常年舞刀弄剑,他手上有明显的茧子。茧子摩擦着肌肤时,有些痒意。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余下林间的风声。
他们正好站在一棵桃花树底下,已经是芳菲谢尽的时候,花瓣凋零飘落。忽而有一朵桃花落在傅至寒头顶,傅至寒半蹲在梁白玉面前,梁白玉刚好能够到他的头顶。
她伸手取下那朵桃花,摊开手心给傅至寒看,眼睛亮晶晶的。才哭过的睫羽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就这么看着傅至寒笑。
倘若忽略她不久前才一个人和几个人打架这件事的话,这副景象倒也算得上养眼。
一个漂亮的少女,站在桃花树下,看着人笑,满眼天真无忧。
倘若她未曾经历变故,恐怕也该是如此。
傅至寒原本还有些气在心里,可这一刻,只剩下心疼。
他忽然想,他会尽力让她也过得天真无忧,如旁人家的小姑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