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如同一道锋利的箭,直直射向肖悸的膝盖。
肖悸顿了两秒钟,然后偏头看向阿棉,她的正看向周郁礼,眼神里带着三分困惑,七分难堪,但唯独没有惊讶。
再然后肖悸听到自己从牙齿间蹦出了几个字眼:“挺好儿,温小棉……你长本事了。”
他拎起西装起身,一脚将脚下的凳子踹开,微微敞开的衬衫扣子有一瞬间的凌乱,动静很大,餐厅里许多其它的宾客忍不住朝着窗边看来。
周郁礼起身将凳子扶好,重新坐到座位上,用纸巾擦了擦手指,随即看向温小棉。
她脸上果然是一副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
“不要在意。”
他思考片刻,用安慰性的语气开口。
“可是……”小姑娘苦着一张脸,神情有点不安。
周郁礼经常能在她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好像那种不谙世事的孩童,尽量想不让别人察觉到她的恶意,然后每走一步都处处留心。
“你不必觉得得罪他是一件大事。”
说着周郁礼身体微微前倾,漆黑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脸,一字一顿道:“不重要的人,就算被驱逐,也是理所应当,而且,他没有任何能力伤害到你。”
他咬字很有技巧,这次在“不重要”这三个字上停顿得久了一点,希望让她明白些什么。
总之,哪里都具有说服力,此时肖悸正坐回车里,发丝凌乱,脸上带着细枝末节的冷。
不知如果他提前知道餐厅里的那个男人这么会挑拨离间,会不会重新把车门踹开,回到他原来的座位上,继续持续给温小棉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