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二楼窗口一块丝帕轻飘飘落下,沈鸾倚着窗口,笑盈盈往下望。
“何人在此处喧嚣?绿萼,还不快打了去,吵得我心口疼。”
长安郡主,宫中无人敢得罪。
不必绿萼出面,自有宫人急急下楼,赶走妇人。
妇人面色一变,她儿子就是因沈鸾而死的,她怎能不记恨。
然她不敢得罪沈鸾,只冲着二楼嚷嚷,骂裴仪忘恩负义,对自家表兄……
话未说完,已有宫人捂住妇人双唇,深怕脏了楼上长安郡主的耳朵。
沈鸾耳尖听见,狐疑:“表兄,是那位强逼良家女,而后惨死在黑熊口中那位?”
裴仪点头:“是他。”她冷笑连连,“我那表兄的肮脏事,何止这一件,死不足惜罢了。”
她捡了一两件说与沈鸾听,“这样的人,死不足惜。留在人间也是祸害女子,还不如早早死了干净。”
沈鸾怔忪,眨眨眼。
裴仪只当她是被吓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
不曾想沈鸾忽的一笑,将裴仪抱了个满怀,她笑盈盈:“你真好!”
裴仪怔愣片刻,猝不及防,她闻见沈鸾满身的芳香,像是熏香熏的衣衫,又好似不是。
裴仪后知后觉,面红耳赤推开人,咋咋唬唬:“你作甚么?”
沈鸾笑笑,困在眉间多日的愁绪终于烟消云散,她勾唇:“只是忽然觉得,有你在,真好。”
裴晏那般对她,不就是仗着自己不敢将事情闹大吗?
她是真的怕从太子妃变成五皇子妃。
沈鸾垂首,笑容温柔纯良。
那只要……裴晏不在就好了。
只要他死了,自己也不必终日惴惴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