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下了,舒畅却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舒舒?”宁致纳闷地看着她。
舒畅长长地深呼吸,“我爸爸……他真的脱离危险了吗?”医生都是很会保养的,很少染病,但是一染,就不是个小的。
宁致点点头。
她扶着椅把站起身,身子突地往前一倾,栽进宁致的怀里,“我腿发软。”她无助地抬起头。
宁致叹了口气,一把托着她的腰,往病房走去。
又是病房,满眼都是病态得、令人窒息的白。
在舒晨生病时,舒畅把医院的角角落落都走遍了。她从没告诉过别人,她一踏进医院的大门,整个人就处于惊恐不安之中。仿佛这里是个深不可测的巨口,随时都能把她生命里重要的人吞噬。
舒祖康住在单人病房,在走廓的最里端。宁致轻轻推开门,于芬从病c黄前抬起眼,她的手紧扣着舒祖康的手。
舒祖康躺在c黄上,双目紧闭,面色蜡黄如糙纸,头发剃得精光,上面包着纱布,鼻孔里塞着氧气管,手臂上吊着药液。
舒畅一看到这情景,鼻子一酸,泪就下来了。
“妈……”她轻轻唤了一声,冲进去,一把抱住于芬。
“唱唱,你回来啦!”于芬眼中也含着泪,象个孩子似的,嘴直扁,“你爸突然往地上一倒,妈妈吓坏了,幸好宁致赶得及时,医生说再晚一会,就抢不过来了。”
她可能是想起当时的情景,说时,不由地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