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要睡着了吧。他笑得无力。
傅予城搂着他,嘴唇张合似乎是在急切地说着什么,可他却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是疼,撕心裂肺的疼。
轿车就停在别墅外,抱着沈念急匆匆地上车,闻讯赶来的警察破开了别墅的大门。
车很快就发动了,车窗外涌入的风冲散了血腥味。
早就等在车里的徐子衿拿出急救箱,他虽然预料到可能会有人受伤但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的程度。子毕竟在中国这个持枪非法的国家,枪伤即使是他这样行医多年的医生也鲜少见到。
“子衿哥!”
“把沈念稍微扶起来一点,他现在有很明显的张力性气胸,我必须给他做穿刺排气,不然撑不到医院!”
沈念这时候已经很难呼吸了,胸口贯穿伤枪伤往往比刀伤更严重,因为枪伤导致的受损面积更大,有时候甚至无法堵住胸壁来保持呼吸。
轿车在道路上飞速行驶,一连串的汽车喇叭声,街道,行人,无数飞晃过的光线,揉乱着,迷离着。
风,心跳,无数甜蜜又疼痛的回忆。
腥红的血在指间坠下血迹,一切都在声嘶力竭地呼啸。
他不知是怎样剧烈地喘息着,又不知怎样逞强地故作无恙。
他想他这时候应该笑着,生死难测,如果这是最后一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痛苦万分着死去的模样。
“予城啊,不要哭。”他的嗓音低得像是要啼血,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