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盖的被子是母亲亲手做的,被面颜色还很光艳,可做它的人却消逝在了冬天。
可能是冷风钻得太狠,春寒料峭,他真的好疼。
可他又在午夜梦回时想起那个孩子的眼睛,很亮很干净的黑色,被晚霞映得通透无比。他紧紧握着他的手让他不要睡,于是他在个个冰冷刺骨的深夜里醒过来,边忍着痛揭开染血的绷带敷上新药边安静地等待夜色将尽黎明到来。
“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吧。”听完对方的回答,徐子衿也不强求他,毕竟治与不治最后还是要遵从当事人的想法,如果他实在不想接受,他作为医生也不能强求他,“但是你的腿如果不及时治真的就来不及了,以后就算你想治也很有可能会治不好。”
“我听说你考上了帝都医科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那是全国最好的临床医科,如果你未来想要成为名医生的话拥有个健壮的体魄是必须的。”
“你总不想拄着拐杖或是坐着轮椅替患者治病吧。”
……
“沈念。”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他恍然回神时发现傅予城就站在他的身旁,徐子衿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也不知是什么促使着他开口,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眼里酸涩,心口生疼。
“予城,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治好我的腿吗?”
“因为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那人这样说着,清朗又沉稳的嗓音落在耳畔,“我想你能和正常人样。”
“原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