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空响起声巨大的惊雷,很近的距离,惨白的闪电裹着狂风砸在玻璃窗上,几秒之后就变成了硕大的雨滴。
他猛地从沙发上起身,小巧的橘猫在半空个翻转落地,大概是被雷声给吓到了,呲溜声就窜进了房间的角落躲了起来。他来不及多想甚至连眼镜都忘了戴,转身拔腿疯了样地往楼上冲。
快要来不及了,他觉得快要来不及了。
心里的不祥预感愈演愈烈,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已经发生了。
他走得匆忙,脚步声和心跳声乱成团。楼梯上没有开灯,早就适应黑暗的眼睛看切都清晰得过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手心紧张得沁出汗水,脚步却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处猛地停住了。
沈念坐在地板上,身旁的地面上是摔碎的瓷碟和洒了地的白糖山楂,腥红的血就这么从他左腿膝盖的伤口渗了出来,顺着小腿的线条滴滴地往下淌。
“予城,你怎么上来了。”那人以为他看不见,这时还强装出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明明痛得脸色发白,声音却还是温温和和的轻柔。
“我没事,就是不留神摔了跤……”
“砰——”像是心口被狠狠凿开的声音。
他猛地冲上去把人抱在怀里,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在胸腔里震颤
他的心在这刻风停雪骤,名为恐惧的藤蔓勒紧咽喉长出尖刺。
那些遥远却清晰的痛苦,那些曾暗夜里无数次烂漫又萎败的情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无所遁形地坦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