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霁总算抬起眼，歪着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盛绾绾。

盛绾绾睫毛猛颤，不住的咽着唾液，眼神四处乱飘。

言霁长叹一口气，突然迈步朝盛绾绾走了过来。

他步子很稳，此刻却偏偏能让人听到响动了。

鞋底碰撞大理石地面，嗒嗒的声响在狭窄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明显。

音波在墙壁上来来回回的反射，像无形的细针，扎进人皮肤里。

盛绾绾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头皮发麻。

她只想跟言霁和平退婚，可一点都不想得罪言霁。

得罪了言霁，就是把她小姑给坑了。

小姑寄人篱下多年，已经习惯看着言家人的眼色过日，哪怕江卫栖对她再好，也消解不了她的担忧。

以前盛绾绾的父亲不知道，时常找小姑帮衬，小姑都咬牙帮了。

后来盛绾绾才听说，小姑每次回娘家，都少不了要抱着她奶奶痛哭一场，可哭过了，日子还是要再过的。

直到奶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渐渐忘了小姑是谁，小姑就连个倾诉的地方都没有了。

言霁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一垂眸，就能看到她绷紧的下颚。

“原来盛小姐对我是这个想法。”

利索爽快的退婚，却揣着和他约-炮的心思，这是不想负责任的意思？

盛绾绾攥了攥拳，睁开眼睛，稳了稳情绪。

她转过脸来，朝言霁歉疚的一笑：“言哥我错了，我不该在背后议论你，刚才是我瞎说的，我可一点都没有觊觎你的心思。”

言霁敛目，轻描淡写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