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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差役得了好处便不再为难。

一进牢房,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两旁关着犯人,中间有一条窄窄的过道,只够两人并排而过。

听见有人进来,四处顿时哀嚎起来,‘救救我!’,‘冤枉啊!’,‘是不是来赎我的’不绝于耳。

牢门前面几个差役在喝酒吃菜,见两人进来,其中一人问:“来探监还是赎人?”

顾瑾玉赶紧道:“赎人。“

差役问清赎的是谁,就带着两人来到一个牢门前。

顾瑾玉定睛一看,里面坐着个人,蓬头垢面,身上衣服脏的不成样子,隐隐发出一股臭味。地上躺着一个,似是昏迷,正是外祖母。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转头一看,见是顾瑾玉一下扑了过来,“表姑,表姑,我是晓涵啊!”

带路的差役不耐烦地道:“快点,要赎谁,赶紧挑出来,登记交了银子就可以带走。”

顾瑾玉忙说:“两个都赎。”

差役来开了牢门,顾瑾玉进去后请赵蕤抱起王老太太往外走。王晓涵见状赶紧跟上。

出了大牢,顾瑾玉叫王晓涵与自己搀扶老太太,央赵蕤雇辆车。

赵蕤转身去了。

王晓涵才问:“表姑这人是谁?“

“我的救命恩人。怎么只剩你一人?“

“母亲的娘家有人来赎,二婶娘家也有人来赎。丫鬟婆子卖的卖,赎的赎,姨娘……姨娘死了!只剩下我和祖母。”说着哭了起来。

“外祖母是怎么了?”

“祖母当天就是病了的,牢房吃的是馊的,住的不好,又没有太夫,病就越发重了,昨天忽然昏迷了。”

顾瑾玉听完沉默不语。

半响,赵蕤坐着一辆车而来。赵蕤将老太太抱入车里,三人驱车到客栈。

到了客栈,赵蕤吩咐店家多烧些热水,弄些饭菜,又打赏了一两银子给店家,让他请个大夫来。

顾瑾玉和王晓涵扶着王老太太进了自己的房间。取了热水为老太太擦洗,换了衣服,又到厨房要了些清粥喂下去。此时大夫来了,忙让其诊脉。

大夫六十多岁,两鬓花白,摸脉半日,摇头说道:“时日不多了,准备后事吧。”

顾瑾玉急道:“大夫您再看看。”

大夫摇摇头,“这位先前就有病在身,没有好生修养,身体损伤太大,再加上年纪大了,唉…这样吧,我开些滋补的药。尽人事,听天命了。”说完拿了诊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