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古以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是不现实的,现代尚且如此,何况是这男尊女卑、妻妾成群的古代社会。
封建社会对女子尤为苛刻。“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等诗古来传唱,贞妇贵殉夫,丈夫死了就应要陪葬。就算苟活,也要“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虽说大周朝还没有苛刻如此,女人死了丈夫也可改嫁,但也难寻一个好人家。
作为穿越人士,蓝怡虽对这个社会的很多现象是不认同的,但也只能独善其身。她从未想过以一己之力改变现状,解放整个社会女性,那不是她一个农家要做的事。
“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蓝怡默念徐志摩的名句,得失本就该如此坦然。
“来,宇儿,宝宝,娘给你们讲好听的故事,孔融让梨,好不好?”蓝怡放下书本,搂过犯困的宝宝和宇儿,欢快说到。
“好。”宇儿抬头用大眼睛欢快地盯着娘亲,等着听故事。
“啊。”宝宝也随着宇儿张开小嘴应着。
“真乖!”蓝怡满足地亲亲两张小脸,讲起故事。
窗外的明月,唧唧的虫声,三个依偎的身影,暖暖的帐幔,昏暗的灯火,岁月如斯静好。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晨曦初遇
日升月落,来往如梭,岁月依旧。蓝怡这几日真的安下心来,因为按着正常的形成,若是有人在此等待将她们母子抓回去,回来这二十多天也足够那些人来回一趟梅县并带人上门了。
蓝怡看着自己放在墙角的木头,这些本是她预备着若是有仇家上门,便从此跳出去逃进后山。这几日她借着打草将逃跑的路径来回走了几遍,能快速的逃进山里躲起来。
“好在是没用上,看来那些人是放弃了。”想到在梅县青山镇搜捕依柔母子的四人那凝重的表情,蓝怡摇摇头,总有云开月明之日。
“轧轧……”不容蓝怡细想,脚边的五只小鹅开始催促她去开门,小小的身子竟能发出这么严肃郑重的声调,让蓝怡每次听见都忍不住发笑。
一个月的鹅已经与鸡明显分别开来,褪去了绒毛的小鹅也褪去了稚气稚气,雪白的羽毛,长长的脖颈,动作之间竟有几分优雅的感觉。不同于小鸡崽们只晓得寻东西吃,这几只小鹅被宇儿带着去过几次溪边后,每天早晨都会在门边等着蓝怡开门,随后排队去溪里泡水,日行不辍。
“去吧,早些回来。”蓝怡开门将他们放出去,看着自家的大门,想着是否要在门上开个洞让它们五个方便出入,“方便是方便了,可这鹅长大了,洞也得挖大。”
想到门上一个足以容纳大鹅出入的大洞,那可是能容纳一个人爬进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安全感。
关门之时,由远及近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踏破乡村早晨的宁静。
“这么大清早太阳还没出来,怎么会有马?”蓝怡怕是夏婉有什么事情寻自己,便站在门边等着,村外路上出现一匹黑马,马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缓缓行来。
蓝怡在晨曦中瞧见那男子竟身穿圆领捕快服,挎着腰刀,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她的心“咯噔”一声,赶紧关上大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是衙门派人来捉拿自己和宝宝的?不过看他只一人前来,蓝怡觉得还是随机应变,且看他有何事。
那捕快许是怕吵了村里人的清梦,放慢马蹄声走近。他身材高大,头戴捕快帽,浓眉络腮胡须显不出年纪,一双如林中猎豹般犀利的双目冷气森森,似是从战场上杀敌归来的士兵,一身的杀气中透着凛然正气。
他瞧见路边排队坦然走过的五只小白鹅和门边露出半个身子的娇小妇人,心里正诧异,却见那妇人瞧见自己一脸恐慌,赶紧退回去关了大门。
他不禁咧嘴笑笑,从边关归来已久,身上的杀气和煞气却难以消散,人们初见他都是一凛。他纵身下马打开蓝怡家东邻的大门,牵马进入。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蓝怡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想起他应是陈氏说起的自己的邻居,在县城当捕快的周卫极。
周卫极已经有一个月未归家,院子里的杂草丛生看上去荒凉。他似是早已习惯了这幅情景,表情并未变化,牵着马直接到井边,打水先让黑马饮水,这匹黑马跟着他在战场上征战多年,几经生死,默契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