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有人会管她,何必麻烦?
把头深埋在被衾里,她像只鸵鸟,慢慢舔着自己的伤口。
……宋骜有消息了,真好。
只要人还活着,总归都是有希望,真好。
……可萧六郎,真的就那样没了么?
她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是毫无依据的。虽然刑场上的情形让她很难相信他还活着,可也不知为何,她心里总会隐隐抱上一丝希望,一丝荒诞的希望——因为他是萧六郎,是运筹帷幄的萧六郎,她相信他不会让自己走上这条绝路。
正因为信他,正因为这一丝丝的希望,她才能在这些拼命不去回想他的日子里,可以挺过来,继续做她的墨家钜子,继续那永无止境的等待——尽管有时,她也觉得可笑,尽管有时,她也觉得是在自欺欺人,尽管有时,她心底那一些呐喊越来越强烈,她还是不想轻易断了那一丝希望。
没了希望,她就活不下去了。
她知道……她得靠它活着。
“沙沙——”
风在吹窗?
不,有人的脚步声。
她冷不丁从被子里抬起头,还没转过头,背后就传来一声咳嗽。
“咳——”
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