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喜事,艳丽的骄阳,府外热闹,府里也一样。湖边的小径上,一群丫头在两个喜婆的带领下,托着凤冠霞帔,缨络垂旒,玉带绣鞋,往墨九的小院行去。
大媒人如花婆也从盱眙赶过来了。
今儿她戴了一朵娇艳的大红花,嘴上依旧红得滴血,脸上好像擦了十斤面粉,怀里还揣着几张墨九她娘让带来的烙饼。
她喜气洋洋地等着见墨九,可两个喜婆是萧家请来的,楚州城的大户,看不惯如花婆那种小地方来的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猥琐德性,偏生不让她进墨九的小院,只颐指气使地让她候在外面,自个儿进去了。
“老鸡贼!”如花婆啐一口,“等墨姐儿做了大少夫人,能短了我这媒婆的好?看老娘到时候怎么拾掇你们。”
她正悻悻骂咧,试图从口头上找回尊严,一个喜婆便抱着一只芦花母鸡,屁滚尿滚地出来了,“不好了,新娘子变成了芦花鸡。”
“大少夫人不见了!”
“大少夫人变成了母鸡!”
“大少夫人得道升天了。”
“大少夫人坏事做尽,轮回了畜生道。”
墨九不见了踪影,床上只留下一只芦花母鸡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萧府上下,丫头婆子们嚼着舌根,小厮奴才们奔走相告,各种各样的猜测铺天盖地,把一个张灯结彩迎新喜的国公府,闹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