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恒手指颤了颤,察觉到她目光落到自己脸上,并未回头,垂了眼皮毫无波澜地答:“不是。”
“为什么那么肯定?”绮罗看着那张脸,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我对自己这一生,记得很清楚。”傅言恒收回手来,再缓缓摊开手掌,银辉灿灿,盛满一掌的月光,“我两岁时老妈就跑了,听说跟个船长去了欧洲,再没见过。我爸是出租车司机,爱喝酒,有时间也不怎么回家,在我八岁时出了车祸。我带着妹妹在教会长大。”
短短两句,艰辛都藏在里头,所有的不可能也藏在里头。
绮罗垂下头双手蒙住脸,长发披散下去。
傅言恒又不自觉抬起手伸到她肩旁,手掌像有千斤重,抑制不住地往下靠,他手指抖几下,终于又握掌成拳,缓缓收了回来。
第二次了,怎么有些不受控制?
“不必纠结这个。”他说,十指交扣如锁,“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绮罗放下手。
“程教授这么做,唯一的可能,是想告诉你。”傅言恒嘴角努力挑了挑,挤出一丝笑来,“傅嶠还活着。”
“你知道他?”绮罗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转头凝视傅言恒。
她记得她没告诉过他,傅嶠死了。
“查过。”傅言恒也不隐瞒,“你误认为我是他那天我就查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