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手掌在椅子扶手上一握,手背突起几道狰狞的青筋,“女学别去了,我给杨院士去一封信,请他理解。”
母子二人闻言不再争论,安平侯夫人嘴里念叨着究竟是怎么样的冤孽啊,转身去小厨房,要亲自给女儿下厨。
安平侯父子看了关上的隔扇一眼,很有默契离开上房,到书房再说话。
谢幼怡听着大家离开的脚步声,慢慢翻身,面朝墙壁。还没来得及想什么,胳膊被压在下边的袖子硌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收到什么地方的东西,探手把它摸了出来。
那正是宋晋庭早上扣到指间的玉扳指。
又是扳指,又是伤药,还让厨房偷偷给她添喜欢的菜色。
明显示好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懂。
只是懂又能如何。他多一个字的话都没有跟自己说,父亲的事亦没有眉目,这个节骨眼,即便退一万步,她也做不到只往好的一面想。
谢幼怡默默再把玉扳指收回袖笼里,扯过被子,有种无力的疲惫。
秋风瑟瑟,宋晋庭带着满身凉意回到京城,换过刚送到住处的掌戎司指挥佥事公服,把佩剑往腰间一卡,一刻不歇往掌戎司去。
皇帝的旨早传到掌戎司,掌戎司里已经传个遍,但听闻这位新上任的佥事居然直接到女学任一教官,大家都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