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离开,也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床头边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偏殿里的那番场景他和楚云洲看得很清楚,他很庆幸,庆幸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子,庆幸她有自己的脾气,如若不然,在那些难缠的宫人面前,她绝非完好无事。
也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他突然起身,眸光从那安静的睡颜上移开时,倏然变得阴沉起来,黑袍之下颀长的身躯散发着寒彻的气息,就连迈开的脚步都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
这么多年了,他对他所做的一切犹如剜他的心、食他的肉、饮他的血……
既如此,他就成全他……
不是要食他的肉么?他割肉还父,当是还了他的生育之恩!
不是要饮他的血么?他就让他饮个痛快,当是他辜负母妃的‘回报’!
……
听说偏殿出事了,晏傅天勃然大怒。
不过却不是对屠杀宫女、侍卫的楚云洲动怒,而是对那些死去的宫女、侍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