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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了她许久,这会子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都酸了。

太子抬袖,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动,衣物上沾染的香气随风飘进他鼻间,是她身上的气息。

太子闭眼沉醉。

顷刻。

他忽地开口:“阿琅,别躲了,出来。”

一身夜行衣的阿琅从屋檐上飞下。

本该专属怀桃一人的暗卫此时却恭敬地跪在太子面前,低着脑袋,恳求:“求殿下放过小姐。”

太子仰头赏月,皎洁的月光盈盈美好,一如美人雪白的身子。

他轻笑出声,温言絮语里尽是高位者的深沉:“看来你在那个蠢女人身边待太久,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琅磕头:“求殿下放过小姐。”

太子冷眼睨她,任由她额上磕出鲜血。许久,他微启唇齿,像是同她说,又像是他自己说,喃喃道:“你以为孤会对她做什么?”

第116章

阿琅身形一顿,她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 聚成一滴, 啪地一声落地碎开。

暗红的血渍涔进地砖, 宫道的汉白玉青砖, 又凉又硬,染了血,月光一照,格外显眼。

阿琅顾不上自己额头的血渍伤口,大着胆子抬眸去窥太子面上的神情。太子长身玉立,波澜不惊,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太子同人说话时, 语气温和平静, 纵有万般情绪, 也从不露出端倪,但他看人时就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深邃悠远,不染尘埃,极具欺骗性, 他第一眼看人时, 那人只会觉得沉醉痴迷,待回过神时,便会发现沉沉危机汹涌已至,除了俯首称臣,别无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