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替丹尼斯汇报的功勋,是他把对方亲手送到一场阴谋之中。他从来没想过,原来所谓的一等功只是个陷阱,只是为了抢夺丹尼斯的能量核,为了他。
这样的事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几乎逼得他失去理智。
可丹尼斯的目光却在清清楚楚地传递着忠诚和信任,那双眼睛清澈得容不下半分杂质,没有恨意,没有阴霾,专注得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个,分明清冷,分明灼烫。
于是所有的激愤狂怒惶恐不安,就都在触及那双眼睛里的光芒时,化作足以铭刻在血肉上的深彻情感。
想拥抱他,想叫彼此的骨肉交融,想和他一起葬身在虫潮里,用白骨蚀刻下彼此的名字做成墓碑。
第一次濒死,是对方的精神力及时在黑暗中寻到他,将他脱离死亡的威胁。第二次求生,是怀里伤痕累累的身体放任贴近他的胸口,叫他从狂怒中忽然惊醒。
生死都走过了,如果这就是结局,实在没有什么不好。
埃尔维斯侧过身,把杯子从他手里接开,拥著青年劲瘦的身体,深深吻下去。
对方没有拒绝。
或者说,丹尼斯甚至在努力地回应他。
一簇火苗落在深彻的夜色里,于是安静的空气也骤然变得灼烫。被精神压迫几乎彻底摧毁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拥住他,手臂在悸栗,胸膛在颤抖,却依然执着地付出着从来都被压制在心底的激烈情感。
这样的激烈,却叫埃尔维斯心里越发不安。
“你说过,会还我一个能量核,丹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