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开始逐渐潮红,透着一种糜烂的绯粉之色,他似艳姝得滴出水来,轻舔唇珠,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能够替我解开玄束……不过以前的你,我不会觉得我会眼瞎掉,与其委屈将就自己,还不如死了这条心,但……后来你又变了,变得终于让我兴起一丝的希望,你希望你够解开我身上的玄束,所以我很早很早……就一直在等着你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七罪真面目吧。
虞子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瞬不眨,没有因为他这一副撕开了表皮的美艳之色,袒露出底下的腐烂生蛆的面容而感到任何不适或反感。
或者说,反正是这样的他……才能给她一种“哦,啊”真正的真实感。
一时之间听到这么多关于的隐秘事情,虞子婴其实并非如面上那般的无动于衷,只是此刻,她更想知道的是——“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总觉得还有更加多的重要的谜底没有被揭露,眼前这个机会很难得,她很想要揭开全部谜底。
然而这一句追问却令表情一滞,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一不小心吐露了太多了,他用着比虞子婴更平静的神色与她对视半晌,谁也没有移开眼睛,谁也没有躲藏眼底的情绪,渐渐地他脸上刚才那一抹妖意魔瘴的红意消失了……他又恢复了“正常”的。
“……小乖,讲说秘密的时间已经完结了。”他指尖抚过嘴角,朝她遗憾一笑。
他眸光绻缱缠绵,好似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爱。
而虞子婴则用更加遗憾的眼神回过去:“这个时间未勉太过短暂了。”
☆、第五十八章 心结难除
与虞子婴沿着山体环廊游走攀爬至城主府中端,九蛟腹带之处,这里正好盘墩出一块石磨盘,他站在石磨盘边缘,伸手摩挲一腾蛟袒露出的腹部,掏出一块蛟鳞,便拉开一道铁闸门,“咔哒咔哒”的开门声,带出一阵沉重又压抑的声响。
待密门一开,内里却是无人把守,当光线密集撒入内部时,令人感到窒息的冰冷空气带着庞大的烟尘扑袭而来,虞子婴掩鼻迅速朝后开,而却安然若素,挥臂一带,便刮起一道哧洌洌的清风席卷而去,开辟出一片清新而干净的过道。
斜阳残晖,脉脉泄入,率先在前,而虞子婴则紧跟其后,这一路上,他们之间缄默无语,由始至终没有再跟她交流一句,两人自从之前那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后,仿佛隔着一层薄膜阻挡着彼此。
她别过脸瞥了他一眼,在轻淡橘黄的黄昏下,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无声旋转,他那苍白而奢靡的容颜像被渡了一层薄金,竟透着一股神圣的明净剔透质感,他鸦黑长睫蜷缩于眼睑,尤其平静、安然。
——却也不像以往缠着她笑闹的了。
清脆啼塔的脚步声,在幽长过道上显得十分清晰,节奏分明,在转过一个过角时,室外的光线开始渐暗,变得朦朦胧胧,他们来到一间正霄殿前,殿外壁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整个过道潮湿而寂静,腐烂而阴凉,唯有“正霄殿”那金灿灿三字显得鲜明而亮泽。
——漆金亮而新,一看便知是的审美观,虞子婴看着匾额暗忖。
站在殿门,似神思了一会儿,便出手推开了殿门。
门一大开,顿时便有一股久封的沉闷气味被一阵暖风带出,然后整个殿堂,仿佛一切都从沉寂中复苏了,华美簇拥的烛台,摇曳熠熠的烛火,温暖的火炬,将眼前的一切都映照的暖意融融。
“这里是……”
虞子婴眼前是一片一片妃竹薄纱垂曳而下隔着空间,层叠相加,飘逸而轻盈,内里盘香缭绕,火光琉璃,纱帘透着烛光,隐约可辨内里设有一雕龛,在朦胧夜色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虽然无法看仔细,看前方的龕中供奉着许多行行列列的牌位,长明灯不灭,灵不息,夜不眠。
虞子婴心中一动,撩开挡在眼前的薄纱,想上前去一探究竟时,却被身侧的一把攥住手腕,她滞住了脚步,转过头。
“你走错了,朝这边来。”他握着她的细白手腕,语气轻柔,但掌心却不容拒绝,拉着她朝另一边走去。
虞子婴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反抗,任他带着走:“你难道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个秘道?”
“自然不是,不过我知道这里面有一个机关能够通向外面,但我却不曾试过,亦不知道具体通向何处,今日倒是可以一试。”
他终于愿意跟她说话了,也不知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亦或者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