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拨人分别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枝桠佝楼,倦倚寒岩的黄果枯树下,与道路右手边的斜上角处,他们每一个人都用一种谨慎而威摄的目光看着这边,就像在替图鲁这一队人助威,当然害怕与退缩亦有,但因为隔了一段距离,被弱化削减了不少。
虞子婴视线将他们的方位与神色摸探清楚后,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平静冷淡,当她提及自己是一个位卑低贱的“俘虏”时,不自悲自艾,语气始终保持着一条平衡线上。
俘虏?!
未央城的流民皆用一种出乎意料的眼神看着虞子婴。
对于流民而言,俘虏在北疆国比流民还不如,它就像一件物品,无论身价多么地贵重,也忽略不了它根本没有自主权力的本身。
在他们的认知中,俘虏是一群可悲又可怜的人,每一个俘虏无论表面多风光,内里都是脆弱而卑微的,从他们身上,普通人总能轻易感受到一种哀若大于心死,像一具从内里开始逐渐烂掉的腐臭尸体,令人既感到同情,又会厌而远之。
但眼前这个俘虏……却太奇怪了。
她太平静了,而太……从容镇定了。
或许正是这种不符合她该表露的神色,却令图鲁等人产生了一种极端的误会,他们觉得她其实是在勉强自己,故作坚强。
这总比让他们相信其实眼前这个“俘虏”根本完全就不在乎这个身份来得容易吧?
而由此虞子婴从玄阴王暧昧的对象,重新刷新了一个形象,因此从原先的鄙夷与仇视,转换成如今的同情与——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