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看着缟衣霜袂翻飞,他慵懒若酥,臻首若颈微偏,轻吐一句:“死人……是不会认出任何人的。”
怒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才严肃道:“杀了他,你之前特意演的一出戏就算毁了。”
惰思虑了一下,才散了一身若吹兰芬馥的杀意,步履轻浮若踩云端,无一丝声响,突地四道巍峨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他们跪地落于惰身后,双掌分别举抬着一张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贵妃卧榻放下,方如鬼魅般隐身告退。
惰整个人软软地偎依了上去,他慵懒斜坐在翠玉色的榻上,墨发尽数倾泻,眉骨优雅舒展,容姿充满了细致蛊惑,仿佛是坐于水雾缭绕的琉璃阁台中,像是一幅悠久流传的画卷,笔墨浓重到刻骨铭心。
怒禁不住抚额道:“你真是懒啊,竟随时携带一张卧榻。”
“怒殿。”搬夫一离开,猀华便与一名穿着湖秋色的削瘦少女现于惰身侧,猀华看着怒,右掌按胸,眸溢邪意水色,施了一礼,而他身旁的那名少女,纤骨肤白,却始终垂头低眸,不察面目如何。
怒并没有看他,猀华亦不在意他的轻视,神色如常便退至惰身后。
猀华站定后,眼神却不自主地瞟向黄土窑洞内,洞口处一片黑暗幽深,根本探不到一丝光亮,但他依旧恍惚看到了那道安眠侧躺的身影。
仙女,真想见你一面呢,可惜我必须得忍耐、忍耐、再忍耐,一切都不能让惰皇知道才行啊……
“怒,我与你并不需要那些无聊的客套话,我需要从那个胖子嘴里橇出一些话,我希望你不要妨碍我。”惰美眸流盼,灵秀天生。
怒挑了挑眉,眼中透着一种苦恼的思绪:“既然会劳烦你亲自出马,看来那些话对你一定很重要吧,可你所说的那个胖子现在正是我看中的猎物,到时候妨不妨碍,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