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李大帝紧锁双眉的进了立政殿。
“乐休所料之事,有几分把握?”李大帝看着长孙皇后,一脸严肃。
“想来乐休甚是自信,否则也不会连夜写信通知了所识各家。”长孙皇后认真回答道。
“可是太史局却坚称必无此事,所奏者别有用心,其罪当诛。”李大帝苦笑一下:“你说朕该信了谁?”
长孙皇后摇摇头:“一路来时,我就仔细思量过了。于私,我信乐休之言。于公,此时断不可从皇上口中下令,只能静观其变。”
“可是若真有乐休所言的倒春寒,若不下令延后春播,这损失……”李大帝皱眉。
“皇上金口一开,若真有倒也罢了,若没有呢?所以我认为,此事瞒是瞒不住的,稳妥之策就是让乐休明日上殿进疏,皇上让乐休与各位大臣殿前分辨。到时信者、不信者都会有了决断。而皇上只要将此事拖过这三月,到时是进是退,就都由了您掌握了。”长孙皇后娓娓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若真如此,那李乐休可就是顶了风口上。若真有这春寒,朕自然不吝赏赐。可若没有这春寒,不杀他,就难堵了这悠悠众人之口。”
“以乐休为人,既然敢送了这信,必已考虑到结果。他既然不怕,皇上您怕什么?”长孙皇后淡淡笑笑:“即下了决心博弈,就要有了承担后果的觉悟才行。”
李大帝缓缓点点头:“若这李乐休知而不言,没人能说他的不是。可他还是敢冒性命之危,提前知会各家,若非大忠大勇之人,断然不敢担了这关系?”
“这李逸皇上还是不能大用!”长孙皇后正色看看李大帝:“就是因为此子大才,所以为了我大唐基业,才不能大用!将此子外置之于野,才能真正发挥其才。可荣华富贵,却不能高官厚禄。这样才是保证我大唐基业的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