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抚摸向她清瘦的面庞,“听闻你下午又传了太医,是不是……醒来又咯血了?”
十一有些不耐烦,“是小观多事!”
宋昀忽然间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低喝道:“是小观多事,还是你已经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转身取过一把宝剑放到桌上,面庞因怒意而泛红,“画影剑没有生锈!便是画影剑锈了,还有纯钧剑!只要你说一声,我还可以为你寻来更多更好的宝剑!但凡天下有的,但凡我能做到的,我没有什么不肯给你,不肯为你做!”
他的声音忽然间也开始空荡荡,“就怕我不管做什么,不管做多少,你都当作没看到!”
十一垂头看着镜子般倒映自己苍白面庞的剑身,嗓音微哑,“对不起,阿昀。”
宋昀道:“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可晓得我最厌恶你这样跟我说话?就像我做得再多,也无法靠近你分毫,也只是你眼里和你完全不相干的外人?”
十一将画影搁于桌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道:“没有。”
宋昀静静等着她说下去。但十一阖着眼,浓黑的长睫如倦极而敛的鸦羽,竟再也不曾说一个字。
宋昀向来明润的眸子便也渐次幽深下去。
他忽然奔开,半晌后走回,手中已多了一个酒壶,两个酒盅。
十一被他推了,才抬眼看了看,疲倦道:“阿昀,我不喝酒。
宋昀已将两盅酒倒满,强塞了一盅到她手上,“这是你欠我的!”
十一怔住时,宋昀已举起她右手,将持着酒盅的手绕过她手腕,将自己酒盅里的酒饮酒,然后定定看向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