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蝶舞,娇艳欲滴,愈是深冬,愈觉幽雅清绝。而她手掌纤白如玉,也全然不见执过飞刀的迅捷有力。
“皇上?”齐小观似觉那花枝断落时拂过的冷风扑入脖颈时有点疼,“你不准备从中劝导?”
十一指尖抚着花瓣,眸心似闪过金属般微冷的光,“我该劝?皇上今年二十一岁,不是十一岁。虽说不是宫里长大的,但如今瞧来,处置起政事来并不含糊。”
齐小观这些日子看得更清晰,也不由叹服,“这机警玲珑、因势利导,委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与他相比,济王到底粗豪了些。”
宋昀已有足够的才干处置政务,但那道珠帘悬着,所有政事的最后决策者,只能是珠帘内的人,——和施铭远合作二十年,从开始的绝对控制,到现在的受制于施,既依赖又顾忌,难免蛇鼠两端,举棋不定,甚至错失良机。
正在努力培养自己根基的宋昀,当然不希望继续受制于母后。便是十一,也完全没把握云太后为求得眼前安稳,会不会再依附施铭远,做出如当年诛杀柳翰舟那样的举措来。
宋昀继位,并不是先帝意愿;但太后垂帘,同样不是先帝意愿。
十一不认为自己该去cha手。
她沉吟着,又问道:“济王那边没什么动作吧?”
齐小观听她问起,怅然一叹,“济王那里……很安静。每日白天将自己锁在书房看书练字,到晚间便喝得酩酊大醉入睡,比我们想象的还安静……不过济王妃似乎有自己的主意。路师兄悄悄传来的消息,尹如薇和姬烟似乎暗中有了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