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其不是亲生,甚至一年前尚是素不相识之人,便是心中怅然,也无法显在脸上。
她亲生的儿女没能养活,一手养大的宋与询早逝;宋与泓、尹如薇虽不曾唤她母后,倒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如今不得不远居湖州;十一是自小吃她ru汁抱在怀里养到四五岁的,后来虽曾被郦清江带走,却始终视同亲生,并不曾丝毫见外,可惜最终却发现她被她最信任的夫婿和旧年恋人欺瞒了,竟收养了仇人的女儿。
如今十一虽回来,依然和她母女相称,但隔了生身父母的性命,若说毫无芥蒂,也不太可能。
至于宋昀,长得虽与宋与询相像,可到底不是宋与询。
他有自己的生身母亲,有自己的恩师和亲友,就连扶立之恩德,施铭远都胜过她这个太后。
表面再恭顺,再尊敬,掩盖不了骨子里的疏远和生分。
贵为太后又如何,垂帘听政又如何,看似得到一切,可细想下来,还不如在台上表演杂耍的少女时代快乐。
前提是,郦清江正在台下微笑地看向她。
只要偷偷瞥他一眼,那个不曾被权势和富贵侵蚀的少女心地,立刻充盈了满满的欢喜,连动作都格外地轻。盈曼妙起来。
默默思量着,云太后早在不觉间兴致索然,勉强吃完饭,便借口不适先去休息。
宋昀心不在焉,不过略问了几句,倒是谢璃华殷殷勤勤扶她回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