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赵池传给我的消息,闻博给我的书信,以及我遣人到回马岭问到的情形,的确没什么差别。只是我遣人去查探这消息时,顺便要了两个闻博的亲兵回来帮忙……”
韩天遥眉目不动,眸光却有锐意如霜,“其中一位正好目睹过当日之事,我不过画了一幅回马岭的地形图,他便将十一怎样撤离,杀手何处埋伏,小观何处落江,施浩初尸体又在何处发现一一指给我看……与十一回京前后的情形对照,完全不合情理!除了回马岭有人暗中和施浩初联手对付十一,我再找不出其他解释!”
聂听岚从未想过,他那黑眸在微醺里竟还有那样凌厉的锋芒,看着如此陌生,甚至令人害怕。
她的手有些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
韩天遥却已继续道:“若十一真的在此役遇害,我痛悔之余,眼见
几处传来消息相同,必定不会疑心。但她偏偏重伤归来,留下诸多疑窦,若我还被人瞒骗过去,当真枉为韩氏子孙,也枉我和她相交相知一场!”
“相交相知,相交相知……”
聂听岚再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高声叫道,“你和她相交相知,那我呢?我呢?”
韩天遥盯着她,“你我……或许是相误一场吧?我谢你青眼有加,在我危难之际舍命奔赴北境相寻,所以若你愿意,你可以一直栖身韩府。纵然你公公手眼通天,一时大约还不敢冲入韩府抓人。若你觉得安全了,或觉得韩府枯燥,想去别的地方,那么……天大地大,请随意。”
聂听岚珠泪迸溅,嘶哑哭道:“天遥,我一心为你,一心待你,你怎能翻脸无情,如此待我?”
韩天遥道:“谋害郡主在先,谋害亲夫在后,不知你想我怎样待你?自然,总是我先存私念,欲将十一留在回马岭,方才给了你们可乘之机,酿成今日之事。何况你也罢,我的部属也罢,一切因我而起,终究是我过错,我会担下这责任。我只盼施少夫人跟在母亲身边,真能静心养性,懂得仁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