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听岚一呆,“你想翻案,证明这次刺杀和花浓别院之事都是施家所为?恐怕有点难。”
韩天遥摇头,“我是说,那日。你特地到驿站找我,提醒我小心施铭远,是从哪得到的施氏袭杀韩家的消息?”
聂听岚道:“仿佛是济王那边传来的消息。我听得你无恙,才有些放心。只是他们父子一直不放心你,总要斩糙除根。”
她低头踏着地间青糙,神色有些窘迫。
除了旧年仇隙,施浩初一心撺掇着父亲将韩家斩糙除根,显然还有她的缘故。
韩天遥并未留意她的神色,顾自苦思着,低低道:“其实……你虽在施府,却并未确切听说是施家父子动的手……”
她的消息,来源于济王;换而言之,济王很可能是知情者,芳菲院的夜袭和齐小观的营救很可能是个刻意的阴谋。
十一避世于花浓别院,事前当然并不知晓。
但她知晓凤卫与花浓别院之事相关后,还敢遣凤卫前来枣阳“保护”他,到底……是怎样的居心?
若说真想害他,坐视施氏对他下手即可,何必多此一举?
又或者,她和路过早已有所约定,认定路过不会害韩天遥?
聂听岚见韩天遥久久沉默,不由有些不安,“天遥,你……你在猜疑着什么?”
韩天遥回过神来,瞥向她忧心憔悴的面庞,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他抬头望向前方被渐起的夜雾迷蒙了的路,“走吧!天黑了,未必是坏处。”
他辨不清敌人,但敌人也将在这夜色里辨不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