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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曾经避之唯恐不及的身影,竟已是我心之所系,魂之所依。

我无法坐视他走向绝境,更无法接受他因我走向绝境。

即便解了毒,每日用着药,我依然常常发烧。

也许死亡会成为我最理想的解脱方式,但我若这样死去,即便真能如唐天重所愿成为一对鬼夫妻,我还是不甘心。

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我让凝霜、沁月帮我想法联系靳七和南雅意。

我的身畔已没有了无双这样能干的侍女,但她们两个和我到底也算是共过患难的,力所能及的范围,还是乐意相帮的。

靳七常在宫中行走,每次到怡清宫时总跟在唐天霄身畔,可并没有找到机会说说话。但他到底受过我恩惠,听到侍女的知会,傍晚趁着唐天霄在熹庆宫用晚膳便来瞧我。

他跟随唐天霄已久,最善察言观色,大致也猜得到我的用意,向我见了礼,不待我开口便道:“娘娘,你要咱家做什么都好说,只是康侯之事,实在不是小人力所能及的范围,也不是小人cha得上话的。”

我沉吟着问道:“康侯……如今下在天牢?”

“天牢。”靳七点头,甚至觑着我的脸色,小心地加了两个字,“死牢。”

我叹道:“皇上恨他入骨。”

靳七答道:“若说恨吗……倒也未必。前儿皇上独寝在乾元殿,一个人对月饮酒,喝高了,还和小人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提到了雅意姑娘,又提起了康侯……只是很快转了话头。听说摄政王妃在世时常带了康侯入宫,那时康侯和皇上还挺合得来哩!”

唐天霄并非无情,甚至比一般人更要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