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页

“她不会。”楚沐风淡应,往外而去,“即使她会,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亦不能让她离开我的眼皮底下。”

那份密旨的人是谁尚无法知晓,但绝不能是君天旸。

以前杀她是因为察觉出她利用君天旸毁君天毓之心,无论她手中的密旨是谁继位,她都会篡改成君天旸,而到时要买通宣读圣旨的太监于身为太子的君天旸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要杜绝这一切,杀了她是最绝后患的方法,因而当初没有丝毫手软。

但如今,每每想到依依,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下手,只能要么要回她手中的密旨,要么继续将她关在眼皮底下监视着。

他不知道她打算如何处置那密旨,但如今她不告而别,无非三种可能。一是她还恨着君天毓,因此依然会想要助君天旸把君天毓最想要的皇位夺过来;第二种可能是她还放不下君天毓,但却因此不愿让君天毓成为那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她不是眷恋权贵之人,却独对情爱占有欲极强。在宫里待了三年也深暗妃嫔间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所以她断不会再让自己与众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最后一种可能,她已放下爱恨,不去理会男人间的争斗,但是她身上背负的密旨却无法让她安然逃离男人们的争斗,在未完全确定那密旨上的人是谁时,他不惜杀一儆百。

司马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言不发地随着楚沐风步出了客栈。

楚沐风抬头望了望悬在远处山顶的一轮夕阳,白玉般的淡光将周围橘黄的彩霞印染出一股淡淡的萧瑟苍凉的味道。

夕阳西下,归去来兮,却不知归人在何方。

颜依依的那张似是镌刻在心底的娇颜不期然地又在心底慢慢浮起,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攫住,揪得心底又一阵一阵地泛疼,回去后,也不过物是人非的凄然。

“你先回去吧,我四处走走。”

喉咙似是被什么堵住般,楚沐风低沉的嗓音微哑,话完,人已骑着马随意择了条道,往里而去。

司马蛟生怕楚沐风出意外,不敢先回,骑着马亦步亦趋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