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长老再添把火的,是沈长老去了药膳司,找某位长老,提出自己手指上沾着的药汁残渣。之前在望月那里,他伸指揩了揩药汁,之后手一直藏在袖中,为的就是这个时候。这里本来只有两名药童在煮药,见沈长老过来,很快请了一位女长老出来。

这位长老帮沈长老提出了他指甲里的药渣,经分析后,满目惊艳,“这药方谁配的?我都没想到这几种药,还能这么配啊。到底是哪方大能配出的药?师兄,你从哪里请到的神医?他在哪里?我能见他……”

“师妹!”沈长老一字一句,“你只要告诉我,这药是做什么的就行了!”

“额,好吧,”看沈长老很不好惹的样子,看药的长老很快屈服,“就是给女性用的补药而已,是有好处的,不伤身。补阴气,活气血,保胎良药啊。”八卦问,“师兄,师嫂怀了?”

“……不是,”沈长老忍着火,细问,“所以是保胎,不是打胎?”

“啊,其实这药就是女性都能用的。也不一定是保胎,平常姑娘气血弱,也能用……”

这些沈长老都没有听进去,他认准了不是打胎,就是保胎。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可原谅。寻常姑娘也能用?笑话,哪家姑娘闲的没事用这种药?必然是身体有损,才用的。为什么身体会有损呢?那当然要问他那个好师弟了!

……

灯火下,院中冷冷清清,盖因沈长老关了杨清紧闭,这几日,除了苏铭进进出出地交付任务、给师父送饭,其他人,都没有进过杨清的院子。

窗半开,青年坐在窗下,提笔写字。

孤月中天,晕着屋中的灯火色,又清又暖,流光连转。低头抬头间,便是浮生三千宴,美玉无双,风流端和。

杨清慢悠悠写字间,听到一点动静。他不紧不慢地将正写着的一张纸,压在了纸张最下方。摆到最上面的,便是另一张写了一半的纸。沈长老破门而入时,他正好提笔,接着纸上一半的字迹,往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