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不是‘从此萧郎是路人’。你的萧郎是谁呢?不正是陛下吗?”欧阳琉舒反问。
“宫中尔虞我诈,权利倾轧,我倦了。”
“倦了,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欧阳琉舒起身,来到窗边,轻轻撩起那排竹帘,微凉的风涌了进来,撩拨起凌子悦的发丝。
“凌子悦,这一缕风吹入室中或者吹入宫中,它都是一缕风罢了。若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并不是因为这风,而是因为心境。将所有执着都放下,无论哪里的,都是星垂于旷野,江河之浩瀚。”欧阳琉舒背对着凌子悦,他微仰着头,看向远方。
凌子悦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欧阳琉舒能在朝堂之上悠然自得的原因了。
“反之,你就算逍遥于世,心中牵挂,如何恣意?”欧阳琉舒回过身来,他的笑容一如凌子悦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般。
欧阳琉舒低下头来行礼,“若陛下身侧没了凌子悦,如同利剑失了剑鞘,杀伐之欲大开,只怕见血也难以收鞘啊!”
凌子悦蹙起眉头,云澈的性格过于彻底,他所追求的一切太纯粹,些许的瑕疵都忍耐不了。他心中波澜壮阔,可放眼望去没有人如他这般将天下容于心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不妨做回真我。你曾经想做的事情,现在没了那身朝服,都可以去做了。活在当下的意思,不就是放宽心来,活的快乐吗?”
“你果真是天下最好的说客。”
“能令知交展颜,在下心愿足矣。”
欧阳琉舒离去时回身一望,凌子悦立于案前欠身一笑。
那一刻的风韵胜过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