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翠被她一吼,习惯性的站起来便要伸手扶她,手才伸出又缩了回去,头埋得更低,声音已哽咽起来:“少爷,哦,小姐……对不住!相公去京都了,一天便回来。”
她连看一眼永夜的勇气都没有,掩面冲出了房门。
永夜禁不住苦笑。一个对男人死心塌地的女人!任她温柔还是斥责,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女人是利器,用之得当无往不催,反之伤身害己。若不是父王笃定揽翠忠心,怎么会让她提前跑了?就算跟着她,也能找到自己。
若是还能动一动就好了。她不仅中了软骨散,连衣服都被从里到外换了一身。不用想,肯定她昏迷的时候揽翠做的。
永夜此时一点也不恨风扬兮。虽然她被他打晕,才会中了软骨散落入李言年手中。她不也在背后给了他一刀?两不相欠。永夜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恩怨分明。
做刺客永夜还有最有一招。青衣师傅和她的最后一招都是阴招,眼下永夜的最后一招是藏在发间的钢丝。那根钢丝柔软粗细与发丝无异,却坚韧无比,若用内功,会像针一样尖锐刀一样锋利。
李言年找了副镣铐锁住了她的脚,链子的另一头锁在石樯上。他笑着说:“你想挣脱除非把这面山壁炸了。”但他还是不放心,临走前给她又下了软骨散。
永夜不得不佩服李言年。她是他教出来的,没有暗器,动弹不得,栓在墙上,她想跑的确不容易。
激走了揽翠她深吸一口气,闭目调动内力。四肢似乎已经不属于她,她只剩下头颈的知觉。她知道天脉内经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她恢复得比常人更快。
也许,她能早一点化解软骨散的药力。只要能动一动就好。
这个时代的医学能有多发达?永夜凭着自己的理解认为,让人无力的药都一个特点,麻痹神经组织,才会让肌ròu失去感觉。如果她一直刺激自己的神经保持痛觉,她就能破除软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