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怪

林琼因脑子里还回荡着她和师父结为道侣后的甜蜜恩爱生活,睁眼后这一幕就将她脑里的甜蜜生活彻底击碎了。

那是谁?

捧着阮絮沉浸亲吻的人是她的师父吗?

她的师父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哪怕在她脑海幻想中结为道侣后的他也是对她相敬如宾,进退有度的。

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满身血污双膝跪地的捧着一个女人的下颌索取她的吻。

她踉跄起身,虚软的身体好像提不起丝毫内力,但她还是奋力朝着那人靠近,她嗓音中透着干涩,却仍是出声呼唤着:“师父……”

她师父一定是被什么幻境束缚了,就如同她之前一般,肯定是这样的。

凤雅珺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或许他听见了,但他不愿理会。

他所有心绪都沉浸在了交接的两片薄薄的唇上。

恍惚中他似乎看见少女惊讶的瞧着他,那对盈盈的眸子闪烁着水波的微光,水雾沁润了她的发,让她的面容看起来如雾中花蕊。

她雪白的脖颈,她微湿的发,无一处不勾动他的心绪。

他知道这是幻境……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脖颈间传来微湿的触感,有点凉又有点痒,阮絮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在……干什么?”

她伸手去想去摸索,手指却忽的被对方抓住,随后那微凉又带着淡哑的声音响起:“我在犯罪。”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在犯罪。

对一个双目失明内力尽失没有丝毫反抗的少女犯罪。

而她还无所察觉,仰着头用那双黯淡的眸子望着他,那对薄薄的红唇刚刚被他润过,绽放着一种旖红的色泽,而她还用一种茫然不知人世的纯真姿态看着他。

这让他被罪恶充满的同时又爱欲沸腾。

他将唇从她脖颈处撤离,一双澈透的眸子满了易碎的隐忍。

眸子里的清明不复,剩下的满是泥泞与挣扎。

他伸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他知道她看不见,但他仍然不愿面对她的眼。

“仙君?”感受到眼帘前微冷中混合血味薄香的气息后阮絮迟疑的出声道:“你伤的严重吗?”

从刚刚开始阮絮就一直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而现在那股血腥味越来越重,这也说明她面前的人一直都在流血。

她动了动被他攥紧的手指,本想摸摸看他的情况却不防被他握的更紧。

“我没事。”他微冷的气息拂过耳畔,让阮絮有些不适的侧了侧脖子。

她感觉凤雅珺现在有些怪怪的,刚刚那些怪异的触感也让她有点摸不准是怎么回事,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应该坐在这闲聊吧。

“刚刚的妖魔,消灭掉了吗?”

从现在感受不到丝毫邪恶的气息和突然安静的现场来看,应该是消灭掉了吧。

“嗯。”

果不其然,她得到了凤雅珺的回答。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阮絮侧了侧头,避开那逐渐靠近她的气息有些不自在的说着。

凤雅珺无心回她,他此时正隐忍着和回夕雾作斗争,只是他此时内力近无,抵抗回夕雾的理智摇摇欲坠,眼前满是少女盈盈的眸子和充满纯真的笑容。

她没说话,那对眸子却好似会说话,粼粼水光中揉了别的意味。

他手背青筋绷起,手腕上的伤口也因为他的动作又开始淅淅沥沥的渗出鲜血,他无从察觉,眼眸内只有破碎的挣扎。

“凤仙君……”

她轻轻软软的开口,纤细白嫩的手指抓住他的袖口,她头微垂,湿漉漉的发将后颈映的雪白,她又道:

“我好冷。”

摇摇欲坠的理智顷刻破碎,他仿佛陷入沉沦的潮水中放任自我的将她拥住。

他将唇搁置于她微湿的发顶,仿若喃喃道:“现在不冷了。”

“师父!那都是幻觉你快醒醒!”

林琼因奔至凤雅珺身侧,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她目光带着忍痛和祈求:“师父那都是假的,你别这样!”

眼见凤雅珺无动于衷,林琼因咬了咬牙伸手想将他拉开,不过她准备动作就觉得后脖颈一痛,随即她眼前一黑,再次陷入黑暗中。

凤雅珺收回手,他轻声道:“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阮絮现在真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是感觉凤雅珺浑身上下都很不对劲。

她向后退了退步子,后背都贴在了树干上,鼻前微凉的薄香逐渐靠近,混合着血腥味的薄香有种异样的妖异感。

她心跳逐步加速,慌忙的开口道:“仙君还是先处理下伤口吧,伤口一会发炎了就不好了。”

她不敢问林琼因怎么突然之间没了声音,她现在只觉得现在凤雅珺怪怪的,就像是林琼因说的那样,像是中了某种幻术一样怪异。

凤雅珺没回她,他垂眼淡淡的瞧着她,那双眼眸似乎跟往常一般清冷,又似乎不太一样。

瞧了片刻后他伸出手指捧着她的面颊,衣袖布料的微凉划过脸颊有些凉又有些痒,阮絮缩了一下,随后就听他道:

“回宗后,我们结为道侣吧。”

阮絮睁大眼,她抖了抖唇,颤声说道:“什……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凤雅珺要跟她结为道侣?

“我心悦你。”

凤雅珺清晰的吐出了这四个字,纵然脑内幻觉与现实交织,爱欲与热浪翻滚,但他也认知了自己的心。

阮絮听见后只感觉心肝都开始颤抖,她应该是做梦吧。

凤雅珺怎么可能会跟她说这种话,他这个神王之花高冷仙君在剧情里可是连到最后都没跟林琼因吐一个字的喜欢。

“仙君在开玩笑的吧。”阮絮勉强笑了笑,虽然这笑比哭还难看。

“我从不说笑。”

他说着就牵起阮絮的手,阮絮一缩,没缩回来,她连忙开声道:“干嘛!”

“将我的心头血给你。”

这个世界结为道侣前需要彼此交换心头血,心头血一旦交换再次挖出不亚于剜心之痛,还会影响修为,所以这个世界不仅结道侣比较谨慎,就连和离都需要再三思量。

“不、你等等,我不要!”阮絮没想到他竟然说来就来,连忙推手阻止,然而她的力气哪有凤雅珺大,就在她挣扎的这会时间他就带着她的手穿进了胸膛。

炙热又鼓动的心跳声从手指边缘划过,她感觉指尖温热,似乎有什么东西越靠越近,眼看心头血就要成功落入她的掌心,忽的凤雅珺发出一声闷哼,她的手腕也随即被松开。

得到自由的阮絮连忙抽回手,她正惴惴不安的时候就听耳边传来啧啧声,随后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从她耳旁响起:

“看来我没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也很不错啊。”

阮絮听见这声音立刻激动起来:“老祖!”

她连忙朝着声源靠近,声音都带着哭哭唧唧的腔调:“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啊。”

由于看不到方向,所以她只能瞎摸索,摸了一圈也没寻到老祖的方向。

巫连澜见状眉目一挑,他伸出食指顶在她脑门上,不过片刻就明白了原因,他扯着唇道:“竟然被那种狗杂种暗算了,你还是真是弱。”

说着他指尖微微用力,将攀附阮絮灵识里的黑雾抽了出去,不消片刻阮絮就能看见了。

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穿着绣线深红色长袍的老祖,在对上那双狭长漆黑的眼后她才后知后觉道:“我能看见了?”

巫连澜扯唇嗤笑:“蠢货。”

他伸出手指不轻不重的在阮絮头上弹了一下,阮絮吃痛的咧起嘴捂住额头。

巫连澜:“疼吗。”

“疼啊。”阮絮揉着额头,白嫩的额头瞬间就浮起了一道红印。

“疼就对了。”巫连澜收回手背在身后说道:“疼就说明不是幻觉。”

这是哪里来的狗屁理论?

阮絮撇了撇嘴,捂着额头起了身,刚想问什么,忽的想起凤雅珺,连忙抬眼四处打量,结果就在她脚边看见了昏倒在地上的凤雅珺。

阮絮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凤仙君在她的印象中一向整洁干净又严谨,何时像此时这般满身血污衣衫破烂,要不是那张清冷矜透的脸她都以为那不是他。

不过看他这副样子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吧,不然她刚才怎么闻到那么浓的血腥味。

“能将招魂幡里的人面树杀了,他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巫连澜懒懒的说着,随后张手在空中一抓,一面黑色的幡旗以极快的速度飘入了他的掌心。

“偷了我的旗都没赢。”他啧了一声,懒懒抬眼说道:“垃圾就是垃圾,配上再好的冠冕也没用。”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阮絮见状连忙道:“老祖这就走了吗?”

巫连澜顿步转眼看她,“不然?”

“我的意思是老祖恢复真身了吗?”

巫连澜不屑扯唇:“你当太蕴宗是什么深妙宝地,没了那条老咸鱼我来去自如,他们又能耐我何。”

随着他话音落下,阮絮的任务也提示她完成了任务。

随后很快又发布了新的任务。

【与太蕴宗反目】

这任务倒也在阮絮预料之中,只是这次的剧情不知道怎么搞的比之前快了很多,之前每次任务她都要做好久,这次按照这个速度她很快就能下线吧。

阮絮正想着,忽然看见面前的老祖目光变得有些奇怪,她刚想询问的时候就见他一个旋身,转眼又变成了那只白白嫩嫩的小狐狸。

而小狐狸刚刚跳进她的怀里,她就感觉一股战栗到能冲破心灵的剑气从远处猛地袭来。

随后是一声屏障碎裂的破壁声,剧烈的剑气和风声刮的她睁不开眼,正当她想要努力睁眼细瞧的时候她就被一个温柔的怀抱拢住了。

“别怕,我来了。”

这声音浅润温暖,身上那种浅墨的书卷柔香熟悉又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