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正拨弄着案上的文书,眼睛还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虽然年少,但已经显出了不动声色的威势。
霍屹收回目光,苦恼地说:“这件事臣并不知情,边郡人少事多,大概是走得比较匆忙。”
他一个称呼,又把两人之间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君臣关系。
周镇偊靠近了一些,说:“算起来,霍卿在西河边郡已经八年了,匈奴肆虐,八年来西河边郡寸地不失,这都是霍卿的功劳。”
他倾身抬手,亲自给霍屹倒了杯茶:“要是人人都如霍卿,大越何须畏惧匈奴铁骑呢。”
霍屹双手端起茶杯,正在想如何回这句话,就听少年天子说:“只可惜,大越只有一个霍卿。”
透亮的茶水倾泻而出,霍屹微怔,心思随着茶水慢慢沉寂。
不。
父亲霍丰年比他更有经验,兄长霍信比他更有威严。
如果他们还在,会比自己做得更好。
霍屹收敛心神,滴水不漏地说:“陛下谬赞了,大越人才辈出,其中不乏将相之才。匈奴铁骑也并非不可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