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擦药就穿睡衣。”祁僮站起身,下巴点了点搁在一旁的灰兔子。
“”赫榛窝在秋千椅里抬眼看着他,“你好凶。”
不知是不是回敬他昨晚在蒋文新门口的那句“你怎么那么凶”,祁僮眉毛一挑,“卖萌也没用,快去。”
在兔子睡衣的威胁下,赫榛乖乖地挪到了自己卧室。祁僮翻出药瓶走进来时,就见他盘腿坐在床上,捧着手机敲敲打打。
“对了,你几个朋友过来?”祁僮站在床边看了看地理位置,又指挥道:“你侧躺吧,比较方便。”
赫榛瞥了一眼他进门时顺手挂在衣帽架上的兔子睡衣,十分听话地背过身侧躺在了床上。祁僮发誓这人刚才扁了扁嘴巴。
“两个。”赫榛说:“一株茶树精叫不夜侯,现在在江南开了家茶庄。另外一个姑娘是一只玄鹤,叫云岫,月下衣局的裁缝,算是月老仙师的员工吧。”
祁僮坐在床沿,撩开赫榛的衣摆,露出那一片青紫,蘸着一指尖的药膏碰上对方的皮肤,赫榛轻轻一抖,祁僮连忙顿住,“疼?”
“没事。”
“我尽量轻点,你忍一下。”祁僮说,“我也是俩朋友过来,很巧,也是俩小妖,一株桃花精叫言川,一只小狐狸叫长缨。”他想了想,突然笑道:“有木有花,有兽有鸟,有神有鬼又有妖,凑齐了开个博物馆得了。”
药膏抹在皮肤上凉沁沁的,赫榛蹭了蹭枕头,“你们怎么认识的?”
“很久之前路过一个小镇,镇上有位富商的老爷子去世,家里人听信了一位江湖高人的胡话,说老爷子阳寿未尽,等他作法七七四十九日就能让老爷子还魂。那富商一家人傻钱多,一听还能起死回生,当即给了那所谓的高人半箱子金条,供祖宗一样把他留在宅子里,承诺只要老爷子复生,就再给半箱珠宝。”祁僮说,“我去到的时候,老爷子早已经过了头七,当天晚上就走魂起尸了,我打算进去救人,但那群傻子以为是老爷子还魂了,正高兴着呢,见到我提着天渊闯了进去,整座宅子上上下下五十多号人死死地挡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