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沉默了一瞬,抬头看了方安的名字一眼,觉得这位仁兄估计心态要崩,千年老二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不过沈钰也没见过这个方安,同情了他一回后就将他抛在脑后,收回心思准备接下来的院试。
院试本是三年考两场,巧了,今年正好赶上一场。是以,沈钰和陈恪还没高兴多久,又被陈秀才拎回去和书本文章死磕。
陈秀才私下还特地鼓励了沈钰一番:“你已拿下县试和府试的头名,院试再加把劲儿,再拿一个头名,得了个连中小三元的称号,也是咱们新安县的头一份了!”
沈钰压力山大,觉得自己自打走上学习这条路后,就一直在跟第一死磕。上辈子各种考试暂且不提,这辈子统共就考了两次试,他家夫子对他的要求已经从考中到了考第一的程度了。他奶奶野心更大,张嘴就把状元给划分到他头上了。碰上这些个家长和老师,沈钰也没辙,不想让他们失望,怎么办?努力学呗!
院试前,沈钰当真拿出了悬梁刺股的狠劲儿,连吃饭的时候都眼不离书。
人是会被环境感染的,沈钰这么一发狠,直接导致陈恪房里的灯熄得越来越晚。师兄也是有尊严的,不能被师弟吊打得太惨。
良性循环之下,两人考院试时,表情都没动一下。拿到试卷后,就更安心了——这些题都背过,文章也写过。把原来写过的文章再润色润色,升华升华主题,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
考完一出来,两人都乐了,觉得这回估摸着十拿九稳能中了。两人倒也不张扬,低头偷偷笑了一回,抬头时又是一脸云淡风轻,很是稳重。
陈秀才暗暗点头,这才是君子该有的模样,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二人已经初得其境了。
陈秀才还惦记着让沈钰中小三元的事儿,愣是没崩住,快到家时仔细问他:“这回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