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与都虞侯对视一眼,急要上前,已有人掀开帐帘进来。

连胜心中焦灼,正要呵斥,忽然瞪大了眼睛:“殿――”

来人扳过云琅身子,利落卸了身上银铠,抬手抵在云琅被汗水浸透的脊背上,护持住后心,将人稳稳托住。

云琅微怔,正要睁眼,一只手已遮在他眼前:“专心。”

云琅察觉到这只手也并不算暖,分神听着身后气息,蹙了蹙眉,低声:“萧朔。”

“专心些,你我都轻松。”

萧朔按住他几处穴位,手上拿捏分寸,拦在云琅眼前的手动了动,替云琅拭去额间淋漓汗意。

云琅只得闭了眼,借助萧朔的力道,屏息凝神,将逸散的内劲条条理顺。

隔了一刻,萧朔神色微松,撤开手。

连胜与都虞侯牢牢盯着情形,见状一喜,上前要说话,被萧朔以目光止住。

两人反应都极快,忙闭紧了嘴,施了一礼,退出营帐忙碌去了。

帐内再无旁人,萧朔抬手拦住云琅脊背,缓声道:“他们出去了,不必再忍。”

云琅肩背一松,仓促扯过萧朔的袖子,将喉咙里的血气痛痛快快咳了个干净。

萧朔:“……”

“不妨事。”云琅抹了血痕,松了口气,“阴差阳错,内力太盛,反倒冲开了旧伤。”

他心脉与肺脉交汇那一处剑创,伤了太久,又半点不曾好好调养过,梁太医想尽办法,也只能慢慢调理。

此番误打误撞冲开了积淤,虽难免要咳些血,长远来看,却反倒更利于痊愈。